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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車禍，英航失去了那雙透亮的眼睛。他醒過來時眼睛上蒙著厚厚的紗布，英航下意識擡手去摸，“幾點了？我怎麽...”

白楚坐在他身邊攔住他的手，你別動。

英航很快便意識到發生了什麽，隨即陷入長久的沈默。白楚在醫院陪著他，可他卻始終一言不發。整整四天的時間，英航陷入自己的情緒誰也不搭理。

第五天，英航用極其消極的聲音對白楚道，“答應你的事情做不到了。”

白楚聽到這句話的那一瞬間淚流滿面，他說，我那天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出門。

“你不應該出現。”坐在一旁的盧宇桑這些天隨著英航沈默，直到英航說了第一句話，他才開口,“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。”

盧宇桑每天一早便會到病房裏，坐在沙發上看著沈默的英航，任誰趕他都沒用。

英榮最開始還會客氣幾句，見毫無用處之後便心系英航，再無暇與盧宇桑多說。

盧宇桑成為在這個病房中的隱形人，他看著每一個人再英航身邊長籲短嘆，看著大家感慨這一切的不幸。

盧宇桑從頭到尾，一言不發。他陪著英航沈默，陪著他嘆息...陪著他在旁人面前強裝鎮定，也陪著他體會每一份悲傷。

“都是我的錯。”白楚拉著英航的手，竟覺得盧宇桑說得沒錯：若是沒有出現便不會去看那舞臺劇，也不會有爭吵，更加不會有英航身上發生的一切。

“和你有什麽關系呢。”這是英航說得第二句話，聲音哽咽。

盧宇桑走到床前抓住白楚的胳膊，拉著他便往門口推，“你現在就走。”

白楚淚眼模糊，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被盧宇桑推出了病房。盧宇桑將房門鎖起來，隔絕一切聲音。

“你做什麽？！開門！”

門外是白楚叫嚷的聲音，門內卻很是安靜。

盧宇桑走到病床前，伸手輕輕覆蓋在英航的臉頰上。

英航下意識擡起頭卻再無對視，他問，“你這幾天怎麽都不說話？”

“你能聽見我的呼吸聲，你是不是也能聽到我的心跳聲？”盧宇桑坐在床邊將英航樓進自己的懷裏，用自己的胸口緊緊貼著他的後背，“我這幾天閉著眼睛坐在那裏，我能聽到你的呼吸聲，我能聽到你的心跳聲...你呢？”

英航微微張開嘴卻不知說什麽，他直覺盧宇桑摟著他，手臂有力身體卻微微顫抖，“你...哭什麽？”他感覺淚水滴在脖頸之間，擡起手輕輕抓住盧宇桑的手腕，“我受傷，你...為什麽哭？”

盧宇桑搖搖頭，手臂摟的更緊。

你這幾天為什麽在醫院？英航下意識掙紮，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恐懼，“我看不到了，你沒必要一直在在這裏呆著。你在這裏...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“從現在開始，我就是你的眼睛。”盧宇桑不撒手，同時湊過頭去吻英航，幾乎泣不成聲得說，“這輩子，我都是你的眼睛。”

英航的身體也微微顫抖，盧宇桑猜想他也在流淚。可是英航得眼睛上帶著紗布，他不應該哭。

盧宇桑深吸一口氣，說，“我可以忍受你不愛我，但是我無法忍受我不去愛你，那會要了我的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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